无知 无常 无趣
有病。
和……脑洞。
Chapter 4
“我知道你是他们的头儿,你们这些垃圾当然还是这里适合啊,呵呵。”
林在范同时制着两人,却也不慌不忙,懒懒地张口。
“放、放手。”
“啊!救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双脚腾空、身体不受自己支配的感觉,再加上垃圾桶里酸爽刺鼻的气味,让两个人一瞬间想也不想的便要喊救命,而林在范一个使劲,他们就连话都不能说完整。
此时的恐惧值终于达到了巅峰,两人吓得胡乱扑腾涕泪交加。
不知过了多久,林在范将他们放下。两人已经吓得腿肚子发软,乍一着地就瘫成了一滩泥。
林在范好整以暇地慢慢蹲下,平视着地上的两个人:“以后还要欺负他吗?”
“不、不欺负了。”
“听说等下要让我后悔?”
“不不不,不敢不敢。”
林在范手一挥,那两人如临大赦,连滚带爬地跑开了。
林在范随意拍了拍手,站起身的空档,听到身后有个声音轻轻地:“谢谢。”
慢慢转过身,不意外地见到了那个弱势少年。
不觉间已是夜幕低垂,看不分明那少年的容貌,只看得到他高挺鼻梁与清瘦下颌的侧影。
而那一双眼睛,靛蓝色天空倒映其中,深深浅浅明明暗暗,微弱光线下似两块天然透亮的水晶。
本是带着棱角的外表,却因那声音的低软与目光的清澈,整个人变得温润起来了。
“怎么傻乎乎的?既然知道求救,怎么就不知道跑呢?”
“嗯?”那孩子有点懵,随后赧然地低下了头。
林在范一时忍不住伸出手,揉了揉他的头发。
知道他会继续跟着,随即一马当先向前走去。
或许这孩子还是有些怕,才会在林在范忽然回头的时候被惊得怔在原地。
林在范皱眉望着眼前的人许久,终于是无奈一笑,抬了下巴示意他到自己身前走。
静默回到原点。
那孩子向林在范鞠了一躬却不离开。
林在范也没有要先走的意思,只是挥手示意他赶快回去。
少年再不敢停留,抿了抿唇,转身离开。
听到开锁的声音,金有谦便兴奋地凑到门口等待着自己的美食。可林在范却是两手空空而归。
大型犬失望异常:“在范哥,你不爱我了吗?”
“哦?这样啊……那我还是更爱我自己一些吧。”林在范说着笑眯眯掏出藏在口袋里的冰淇淋,作势要把包装撕开。金有谦眼睛一亮,瞬间弹起,去拿林在范手中的东西。
林在范自是不肯让他轻易得手,拿着冰淇淋的手举高,敏捷避开了大型犬的明袭。(当然这里请忽略++和$$日语讲座抢篮球的片段哈哈哈哈哈哈哈)
抢不过的金有谦只好摇着林在范的手臂撒娇:“在范哥,你果然是爱我的,就是你这爱太过深沉,我没能及时发现,我不该怀疑你变心的。”
林在范一阵恶寒,立马嫌弃地把手甩开,将冰淇淋扔到他怀里。
一边也抛给一如往日静坐一旁笑看热闹的朴珍荣。
与金有谦的手忙脚乱不同,朴珍荣还托着腮,只伸出一只手便利落无误地接住了飞来的东西。
顺便用眼神蔑视了一下金有谦。
大型犬巨委屈,西子捧心:“蓝瘦香菇……宝宝生气的走了。”
余下的两个人看着金有谦的样子,相视一笑。
然后林在范转身,回了自己房间。
关上门的一刻,笑容却瞬间落下,消失不见。
林在范接下来的诡异行径让金有谦很是迷惑。
“哥,你这两天怎么没事儿就掀窗帘儿往楼下看?有情况啊。”
“没有,玩你自己的去。”林在范嘴上说没事,眉头却皱得越发紧了。
“你骗人!最近你总是在打电话,对方到底是谁,都不告诉我和珍荣哥一声。”
沙发上的朴珍荣闻言仍是双眼盯着电脑屏幕,一只手敲着键盘,默默地举起了另一只手。
“我自首,在范哥是在和我打电话。”
金有谦果然炸毛:“你们俩居然背着我暗送秋波!”
“谁教你的成语?”
“注意你的措辞。”
林在范与朴珍荣的同时开怼同时闭嘴又给了金有谦一场暴击,金有谦悲伤地用手去擦不存在的眼泪,小奶音唱着:我应该在车底,不应该在车里。看两人却都不曾搭理自己,于是气急败坏地回了房间。
终于下午林在范在又看了一会儿风景后,就迅速换了衣服准备出门。
“哥!”金有谦讶异道,“你又要抛弃我们单独出去啊?”
然后表情更惊:“总不会是只抛弃我,你和珍荣哥一起出去吧?!”
林在范敷衍地笑:“真没什么事,我等会儿就回来。”却是不给人反驳的机会,转身就走。
朴珍荣闻声从厨房出来时,林在范已经关上了门。
“在范哥做什么?”
金有谦摊了摊手,“你都听到了。”
朴珍荣凝神思考了几秒,表情就和缓下来,招呼金有谦:“收拾一下,咱们马上吃饭了。”
金菠萝见朴珍荣依然淡定,情绪也放松下来,转身出去。
眼见金有谦离开,朴珍荣则迅速拿过手机,关了门。
林在范插着兜,拐了几拐。楼下巷子的不远处——学校后院的废弃通道便在眼前。
果不其然约架高发地又是正在进行时。
林在范扫了一眼,却是更添燥意。
强势的一方感觉到有人挡住了光源,抬头便见到了林在范。
差点儿被送去与垃圾亲密接触的人一怔,然后一路小跑过来。
有意无意挡住林在范的视线,递上一根烟:“哥~这么巧,你来视察呀?”
林在范似笑非笑:“重操旧业了?”
“哎!”“啊不不不,没有没有。”
林在范抬眼一瞥:“嗯?”
那人吓得瞬间有点结巴:“啊!那那那……那个,事虽然是那么个事,但但但……但是人可不是那个人啊!”
打量了一下林在范,似乎人还没有十分生气,眼珠子转了几转。
该不会……他介意的并不是这种行为,而只是那个人吧。
试探着开口:“哥,你放心,我真的再也不敢打段宜恩的主意了。”
“段、宜、恩。”林在范在心里重复咀嚼了一遍。
那个孩子,是这个名字啊。
“段宜恩这两天没来上学吗?”
那人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,却快速收敛起来:“好像……是。”
林在范的眼神忽地变凌厉:“你上次好像说过……他叔叔家对他不好?”
循着地图,不同于往日闲适的,林在范快速赶到了从那人那里辗转问到的地址。
面前显然有了年头的民居,院落残败破旧,从油漆剥落的紧闭的大门上,勉强可以认出要找的门牌号。
这里和校区有着不短的距离,所以也将市中心的热闹喧嚣远远阻隔。四周一片静谧,只有偶尔凉风吹过,将地上垃圾拖移的摩擦声。
林在范敛了眉,将手抄在兜里。
四外环顾了一圈,然后便是一跃,双手扒上低矮的墙头,长腿一跨,几秒功夫已是落到了院子里面。
室内的声音便在一片宁静中清晰地传出来了。
“就是提前支取半年的生活费而已,有什么好担心的,你要依靠我们的又远不止一年呢。”
“你叔叔的腿都这样了,他站不起来就没有收入。我拿什么供你们俩的开支?也不是什么难事,我们可是你的家人啊!”
“宜恩,你倒是说话呀!”
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此刻也加入进来,有气无力的语调依稀可以分辨出刻意的痕迹,让人觉得不适。
“小段啊,二叔知道那是你爸妈的车祸赔偿金,你很为难。能理解,二叔都能理解。”
“可你说,你爸妈已经都不在了,现在你只有二叔一家可以倚靠了。”
“这么长时间了,都是二叔一家供你吃穿上学,你说,我们对你不好吗?”
终于响起了段宜恩真正虚弱却又带着坚定的声音。
“可是,爸妈留给我的生活费,每个月都有上交给你们。”
短暂的停滞后,开始的女声响起:“你什么意思?你想说每月交给我们的那点钱就可以抵你所有的支出了吗?”
段宜恩只轻飘飘地回:“据我所知,不但可以抵,甚至够两个我的花销。”
一片让人窒息的沉默后,开始的尖利声音的耐心似乎是终于消耗殆尽。
不知是拍了什么,发出砰的一声。
“段宜恩!我竟然都不知道你还这么能犟嘴呢!你就打算见死不救了是不是?”
“好、好,果然就像你那个爸妈,早早就找律师拟了遗嘱。我就纳闷了,留给你的钱还必须按月发。”
二婶眼睛一瞪,
“怎么,还怕我们一次性给全花了呀?就这么一个兄弟,防我们跟防贼似的。这事儿,只要你同意完全有转机。你就给我们个痛快话,行还是不行?”
依旧是沉默。
“还不说话?那成!反正我们也没钱,那还是没饭给你吃!继续跪这儿吧。这学我看也别上了,什么时候你拿钱出来再说吧!”
盛怒的二婶放了狠话就要推着二叔的轮椅离开,冷不防见到家门口多了一个人,骇得几乎要厥过去。
“啊啊啊啊!什么……人!”
原本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也大吃一惊,眼睛一瞪,没有半点迟疑地站了起来。大吼一声:“你想干什么!”
眼前的人抱膀斜倚着门框,也不知看了多久的热闹。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诮:“原来这就是二叔一家所谓的好啊~啧啧啧~”
目光又定在二叔的腿上,
“呦!您这腿没事儿了!看来我得多来走动走动,有奇效啊,都不用卖拐了!”
那男人脸色铁青,有些心虚的朝段宜恩的方向望了一眼。
“赶快离开我们家,不然我报警把你抓起来!”
林在范却并不看他们,目光重回那个面色苍白、清瘦虚弱、似乎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有,
却向自己展颜而笑的男孩。
胸腔仿佛是被什么狠狠一撞。
林在范似是忽地回过神来,眨眨眼,嘲弄地看那对夫妇:“报警,呵~当然可以,正好普及下虐待未成年人要关多少年。”
不懂法的两人显然是被吓住了,怔在原地,面面相觑。
林在范绕过他们,在窗边的段宜恩身前站定。
对视了片刻,林在范深深地望进那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睛,忽而温煦一笑,慢慢地向那似画中仙的少年伸出手,目光中已是一片春光融融——
“小朋友,你要跟我走吗?”
小七生日粗卡吖!